“梓瑶？”
苏璃十分惊讶，张梓瑶的出现算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张梓瑶疾步跑来，顿脚停在了瑟提和保安的中间。
瑟提正摩拳擦掌，突然看到一个人挡在了面前，刚想挥出的拳头也暂时止住了。
“保安大叔！你们别吵啦！”张梓瑶握住了保安手中的警棍。
“是梓瑶啊。”保安也收住了手。
“大叔，这位不是混混，你们都误会了。”张梓瑶抖了抖裤子上的尘土，“他昨天还跟我们去团建了呢！”
“可是，他穿的衣服感觉就很可疑。”保安又瞧瞧瑟提。
“什么可疑？我现在啥都没做！放以前…”瑟提刚想继续争论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。
他眼睛往后一瞥，意识到是苏璃的手，他欲要出口的话也收回了肚子里。
“他喜欢这样穿嘛！”张梓瑶还在解释，“而且他只是脾气不好而已啦！”
“行，今天看在你没干啥坏事的份上，就不跟你计较了，下次别穿成这样在校门口乱晃，上头问责下来我们也不好过。”
保安早已收回了架势，双手背在身后，说道。
“瑟提，别争啦，走了走了。”
苏璃这次终于能拉走瑟提了。
张梓瑶看到瑟提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，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“梓瑶，今天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？社长说你很早就去打工了。”苏璃问。
“什么打工呀，我是去银行转了个账而已。”张梓瑶在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，递给了瑟提。
“来，瑟提，消消气，咱们慢慢跟你解释。”
瑟提一把抓过了张梓瑶手上的糖，蛮横地撕开包装，丢进了口中。刚刚的事情，他还是有些不服气。
在张梓瑶和苏璃两人费了不少口舌之后，瑟提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保安会找他麻烦了。
“我这身，像街溜子吗？”瑟提捏着胸前两块兽头的金属片，这两块金属在眼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。
“也不是那样，你的衣服跟其他人差别太大了。”张梓瑶说道，“小璃只是习惯了，才没有跟你说。”
瑟提大衣上的深紫色的绒毛随风摆动着，他有些不舍地抚摸着自己原本的这身装束。
“要想不被当成可疑人物，这件衣服就不能穿了？”显然他还是不想换下他这身衣服。
“瑟提，我知道你的这件大衣很珍贵，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办法了。”
苏璃在瑟提面前站定，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，“答应我，换一件新衣服，可以吗？”
“这…”
瑟提犹豫片刻，狠狠一跺脚，“行！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！那就听你的了！”
张梓瑶见两人商量好了，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。
“等等，梓瑶，发生什么事了，怎么这两天你看起来这么忙？”苏璃叫住了张梓瑶。
张梓瑶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，但是她还是露出笑容。
“啊，这两天我家里急需用钱，我就赶紧拿工资把钱转过去了，没什么大事情。”
苏璃虽然还有疑虑，但是她还是不再过问了。
“走了，先跟我回家，然后咱们再去买衣服。”苏璃转头拉着瑟提，离开了校门口。
校门口的学生也一下子散开了，就像原先并没有起冲突一般，只有轻微的议论声证明着刚刚的争吵。
“唉，还是太单纯了，幸亏让我正好碰见，不然…”
人群里不知谁在轻声说话，还伴随着手机“滴滴”的声响。
回到屋子里拿了些钱，两人便来到了雾凇市商业区。
各式各样的高楼拔地而起，玻璃制成的墙反射着阳光，连汽车的轰鸣声也要和路旁的店铺的叫卖声一争高低。
瑟提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雾凇市中心的景象，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事物，他摸了摸脸颊，“比我那里繁华多了，艾欧尼亚的绽灵节也没有这么热闹。”
每当艾欧尼亚的绽灵花重开之时，绽灵节也随之到来。
这段时间，艾欧尼亚人会在晚上自发地举行“谒灵”祭祀，怀念他们的祖先或者亲人。
而瑟提也会关闭自己的搏击场，因为他每次都会被他的老妈带去最近的城镇上。
尽管有些不情愿，但他还是很听话地跟着去了。
“瑟提啊，咱们要先去购买些祭祀用的东西，还有你要记得买一件合适的衣服…”
耳边听着自己老妈的唠叨，瑟提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，而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。
“知道你还有工作要做，所以，咱们会快些的。”
瑟提的老妈微笑着说道，然后带着瑟提在集市上采办着祭具。
瑟提则主动帮着老妈抱着越来越多的物品。
“早知道，叫罚也一起来帮忙了，唉…”瑟提心里嘀咕着。
落日下，一高一低两个人影，缓缓地向集市深处走去…
“绽灵节，很美的名字。”苏璃慢慢走着，“但是，我们这里没有绽灵花，也没有灵魂…”
“我老妈说过，万物皆有灵，所以，你应该可以相信它们的存在。”瑟提拍拍苏璃的肩膀。
苏璃“唉”了一声，摇了摇头，“咱们还是先去去买衣服吧。”
商业区的服装店不算多，但是对于他们来说，已经够了。
苏璃找到了一家男士服装店然后走了进去，瑟提紧随其后。
各种款式的衣服整齐地排列在衣架上，瑟提凑上前一件件地翻看。
“欢迎光临，请问想买什么衣服呢？”服务员忙上前说。
“啊，我要给朋友买一件上衣。”苏璃指了指瑟提，“请问有什么合适的吗？”
服务员上下观察了一下瑟提，又瞧瞧瑟提身上的夸张大衣和他红色的短发，走到柜前拿出了几件大号的秋季衣物，苏璃把瑟提喊来看看，“瞧瞧，你喜欢哪一件？”
瑟提思索一番，指了指其中一件黑色的兜帽卫衣。
“来，我带你去试衣间，你穿上试一试。”服务员说着，领着瑟提朝里面走去。
只留下苏璃站在原地，她瞧着穿衣镜里的自己。
很平常的穿搭，棕色的夹克和黑色的长裤，和一双白色的健步鞋。
她照照镜子，眼睛望向了自己的脸颊，她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自己了，直到现在。
苏璃与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，她不禁深吸口气，努力不再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。
“喂，换好了，你看怎么样，行的话就付钱吧。”
瑟提的声音把苏璃从思考拉回到现实中。
苏璃连忙转过头。
她看到了瑟提的一袭黑衣，头顶裹着兜帽，露出了额头那撮红色的头发。现在的瑟提，把以前大哥的风范完全收敛了下来。
瑟提一脸的不爽，他已经对这种无聊的试衣已经开始厌烦了。
“啊，这身超合适的！”苏璃马上跑到了瑟提身边，左右观瞧。
“应该可以吧，那就付钱吧。”瑟提催促道。
“嗯嗯。”苏璃拿出钱包，走到柜台前结了账。
现在瑟提比较显眼的，只有他鼻梁上的疤痕了，他把自己的大衣搭在肩上，跟着苏璃走在大街上。
出人意料的是，瑟提的这身穿着引来了一群路人的目光，惹得瑟提有些不太自在。
“你自己觉得这身衣服怎么样？”苏璃问。
“我觉得还行。”瑟提咕哝着，“话说，咱们什么时候继续去打工啊。”
“…应该不会太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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